6歲的阿格將在今年七月從幼兒園畢業,跨入小一繼續邁向人生另一段旅程,身為爸媽的我們,此刻心中充滿感激,一直以來小心呵護的小寶貝,不知不覺都已經長高懂事多了。遙想三年前,阿格小班就讀的第一天嚎啕大哭拉著我的衣角,怎樣就是不肯走進幼兒園教室。媽咪當然也跟著不捨,遲遲無法放心離開,阿格哭、媽咪內心哭,當下好想好想一把抱起阿格,衝出校門口,大聲告訴阿格「寶貝不哭,我們不讀就是了」。天人交戰的同時,突然間,幼兒園的董事長輕拍我的肩膀告訴我「放手孩子就長大了,寶貝比我們想像中的勇敢!」,就是這句話,一句深深烙在我心底的話,就是這句話讓我認清與認真面對孩子需要長大的事實。
成為媽媽的我一直以來因愛護孩子、深怕孩子受傷,而做出過多的保護,想想我們的父母是否跟我們現在為人父為人母的心情和做法都是一樣的呢?記得國小時,我總是在寒暑假開學的前一天才緊張發現功課還沒寫完,臨時抱佛腳熬夜趕工,但我的媽媽總是在最後關頭不捨地“假裝很生氣的”催促著我「去睡覺,不要寫了,明天被老師罵就好。」。當然,我就哭著跑去睡覺了,為什麼沒寫完功課還睡得著呢?因為每當隔天睡醒,功課就是變魔法一樣寫完了,我根本不會挨老師的罵!事後,我的媽媽一定會念我並要我下次記得每日寫一點,別堆到最後才寫,而我的承諾也一定是“好”。但是每次寒暑假標準戲碼不斷重複上演。
求學階段,常常忘記帶鉛筆盒、物品等,我總是依賴著“沒關係媽媽會幫我送過來的,只要拿著一元硬幣到學校公共電話,輕輕一撥就會產生魔法,一下子我要的東西就會出現了”。從小學到大學,我的情況仍然沒有改變,在爸媽的眼中『孩子永遠都是我那長不大的孩子』,不管我都成了大學生,我在我老媽的眼中還是個小孩,我的老媽老是擔心在台北讀書的我不會自己採購物品,深怕我不認識路會餓到肚子等,於是幫我買好棉被、枕頭、臉盆、洗面乳、洗髮精、衛生紙等生活日用品,還有還有喔!餅乾、麵條、麥片等都沒少買過。老媽還會很神奇算準這些東西該補貨的時間,會定期寄送補給品到台北給我。這一點也不誇張,大四畢業時,我寢室整個書桌排滿滿的麥片,還需要分送給同學才能幫忙喝完。當時,室友還笑稱我「小嬰兒」。我沒有告訴老媽這綽號,因為這是媽媽對我的愛,我很珍惜。
回過頭來看看,如果當時我的老媽不幫我完成寒暑假作業,會不會因此讓我改過臨時抱佛腳的惡習呢;狠心不幫我送物品到學校,會不會讓記住每天要查看聯絡簿並把書包整理好呢;讓我自己採購生活所需,會不會讓我更快速認識學校周遭環境呢!我想是會的,有時認為是愛,其實常常不經意變成孩子長大的絆腳石;有時放手,其實是訓練孩子為自己負責的一種方式。
其實孩子的潛力是無窮的,父母的放手會讓孩子發揮得更好更令人異想不到。有一天,兩兄弟上學前,我突然頭痛到無法站立,我告訴阿格「讓媽咪休息一下,你幫我照顧阿盧,如果媽咪待會頭不痛了,再帶你們去幼兒園好嗎?」。接著,我在沙發上昏睡了30分鐘,醒來看著穿好制服、襪子的兩兄弟,我嚇到了!兩兄弟一直以來,衣服都是我幫他們更換穿上的,想不到,扣子式的襯衫他們自己會穿。阿盧很得意說「媽咪,褲子、襪子是我自己穿的哦!上衣是哥哥幫我的」,阿格貼心的說「媽咪,頭還痛不痛,我想說先穿好制服,這樣妳醒來就能出門,上學就不會遲到了,只是襯衫很難穿,我扣很久。」。雖然襯衫扣子扣很久,但孩子你努力嘗試原本沒有做過的事,並且你成功了,如果沒有這次的經驗,媽媽我無法知道原來阿格會扣扣子了。
有天,兩兄弟在家門口前騎腳踏車,突然阿格說「爸比,我好想跟鄰居哥哥一樣會騎兩輪腳踏車!」,Lawrence想既然阿格有這想法,不妨就讓他試試看,所以Lawrece將腳踏車的輔助輪拆掉了。阿格在不斷受挫後,要求將輔助輪裝回去,但我告訴阿格「兩輪腳踏車是你自己提出要學的,你都還沒有努力學習,怎麼因為幾次失敗就要放棄呢?媽咪不可能在你還沒下功夫前,就將輔助輪裝回去」。阿格當然耍起脾氣進門,索性不騎了!沒關係,我不免強阿格,免強的學習訓練效果是不好的,我想他需要靜一靜。當再看到鄰居哥哥騎兩輪腳踏車時,阿格默默地牽出沒有輔助輪的腳踏車,開始自己練習起來了,“跌倒了!再爬起來,跌倒了!再爬起來,跌倒了!再爬起來”,看在媽媽眼裡充滿不捨,但是我忍住不去扶他,將決定權讓給阿格並要他自己做選擇「跌倒了,拍拍乾淨,你自己決定先暫停練習還是要繼續」,阿格告訴我「媽咪,我再試試看好啦!」,自己做的決定將會更心甘情願執行。當然沒有這麼容易學會,但是這次阿格沒有發脾氣,反而向我說「媽咪,我好像有好一點了,但是還是不能平衡」,這次的阿格找到自己的問題點了,我也再等阿格發出訊息,我告訴阿格失敗的可能原因「眼睛看著前方,不能往腳下看,看了就會失去平衡」、「一圈一圈持續踩,別停下來」。其實孩子一直都再學習長大,父母給予足夠的空間時間就會發現孩子長大了。在我還再思考阿格為何無法成功的突然間,阿格學會了,阿格馳騁著,露出無比開心滿足的笑容,大聲喊著「我成功了,媽咪你看我真得成功了」,阿格得到的滿足與成就感是很深的。
父母的愛不是要緊拉著孩子的手,呵護保護著寶貝,因為如此的愛會局限孩子的潛力,更會讓孩子躡手躡腳無法發揮。當父母慢慢鬆開孩子的手,到完全放手的同時,孩子也成長了,與各位讀者共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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